杨立新,男,人民日报高级编辑,斋名匏系斋。新闻学和书法学双博士,先后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分别师从方汉奇先生、欧阳中石和刘守安先生。现为人民日报社总编室一读室主任,高级编辑;北京语言大学客座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并兼任文化部中国诗酒文化协会天恒诗书画院顾问、广东省国学会学术委员、辽宁省当代文学研究会《文苑春秋》杂志社顾问等职。中国文字学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红楼梦学会会员、中国文物学会会员、中华美学会会员、中国语言学会会员、中国编辑学会会员、中国新闻史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主要从事中国文化、书法和新闻学的研究以及书画创作、书画文物鉴定等,出版有《习近平用典》(典故释义)、《错字的尖叫》、《“左”倾错误时期的〈人民日报〉》、《杨守敬书法思想研究》等专著,发表各类学术论文四百余篇。《人民日报》诗歌评论专栏作者、《人民日报海外版》“汉字故事”个人专栏作者、中央党校《学习时报》“用典释义”个人专栏作者。
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中国书画艺术委员会大型期刊《文化》杂志2012年第5期——
杨立新:行走在新闻和书法之间
高巍
在我供职的人民日报社,有这样一位同事,他活跃在新闻界和书法界两个不同的领域,学用兼攻,颇有建树,先后获得了新闻和书法两个博士学位。他就是资深媒体人、学者型书家、人民日报社总编室一读室主任杨立新。提起他的两位导师,均是大名鼎鼎的泰斗级人物,一位是中国新闻史学界的泰斗方汉奇先生,另一位则是书坛泰斗欧阳中石先生。怀着好奇,我在金秋9月的一个下午,去位于通州大运河畔的杨立新家中采访了他。提起两位恩师,杨立新的感激和崇敬之情溢于言表:“我的两位导师年龄加起来有170岁了,从他们身上我获得了滋养,得到了教益。”
“新闻给了我一双观察现实世界的眼睛,而书法则让我回归传统。”
杨立新出生在“中国书画艺术之乡”安徽省宿州市,父亲是当地报社的副刊主编。“爸爸有很多文友都是书画家、作家或记者,那时家里面经常是高朋满座,我便在旁听他们谈文论道、谈书论画,从小就受到了熏陶。”杨立新告诉我,他儿时最喜欢的是绘画,常照着小人书描画。为此,妈妈给他买早点的钱全用来买小人书了。上初中时,杨立新的绘画天赋被美术老师看中,常被指派为年级和学校出墙报,美术老师叮嘱他将来一定要考美术。可是上了高中他却神使鬼差地放弃了学美术。“可能一个主要原因是当时社会上认为只有文化课不好的才去考美术,自己要争这口气吧。”上大学时,有一段闲暇时间杨立新重又拿起了画笔,竟引得美术系的同学也过来欣赏和切磋。“虽然大家都称赏我的画,但对我的落款却颇有微词。这让我转而练起书法来。但由于没有老师指点,我陷入了一个‘怪圈’:兴趣来时,拿起笔来写写;练一段时间发现老没进步,也就打起退堂鼓了。有时一搁就是一两年。”后来分配到人民日报上夜班,为了打发漫漫长夜,他又重新回到笔砚旁。但是仍然摆脱不了那个“怪圈”的困扰,于是就想投拜名师。2004年,杨立新以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考取了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博士生,师从欧阳中石、刘守安二先生。其实,他当时还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读博,一边工作,一边读两个博士,其困难可想而知。
谈及新闻和书法的关系,杨立新说:“新闻和书法同属于文化大系统中的子系统。新闻给了我一双观察现实世界的眼睛,而书法则让我回归传统。一今一古,一动一静,使我的生活丰富多彩。”
“书法绝不仅仅是写字,它背后有着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
话题转到了对书法的认识上。杨立新认为:“书法绝不仅仅是写字,它背后有着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如果不读书只写字,充其量仅是个‘写字匠’而已,只能书写别人的成句,书法也脱不去俗气。”
杨立新为我举了个例子。去年他有一严姓同学结婚,新娘姓陶。他送给他们一副喜联为贺,但他不愿意书写那些毫无个性的“五世其昌,百年好合”之类的套话,而是自撰了一副联语:“严论陶诗两知己,金声玉振一曲谐”。上联即从两人的姓氏入手。陶、严两姓在历史上发生关系,最著名的莫过于东晋的陶渊明和南宋的严羽了。陶渊明的诗在南北朝时影响并不大,刘勰的《文心雕龙》对其只字未提,钟嵘的《诗品》仅列陶诗为中品。但几百年后的南宋严羽却在《沧浪诗话》中对其推崇备至,极口赞之曰“质而自然”。可以说,严羽是陶渊明的远年知己。下联在两人的名字上做文章。男士名中有一金字旁的“钢”字,女士名中有一斜玉旁的“玲”字。这让他联想起古代的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中的“金”、“石”。金,在古代指钟鎛等乐器;石,为玉磬等乐器。古代奏乐以击钟(金声)开始,以击磬(玉振)告终。故孟子说:“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金声玉振”就是祝愿这对夫妻的婚姻生活如完美和谐的乐曲一样善始善终。
文化修养对于书家是如此之重要,以致杨立新认为,练习书法,“年轻时拼的是技法,年老时拼的是功力,而最后决定高下的是学养。历史上的大书家,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大学者和文章大家。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
诚哉此言!点击杨立新在人民网上的博客,举凡新闻、历史、文化、书画、诗词,乃至红学、文字学几乎无所不包,涉猎之广,令人叹服。除习字之外,他将大量的时间用在读书上。观其书法,“学问文章之气,郁郁芊芊,发于笔墨之间”。看来,“字外功”是多么重要啊!
“书法若不式微,必须立足当代,服务社会。”
然而,必须看到,书法作为一门古老的艺术,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和时代风尚日趋多元的当代社会,其实用性已大为降低,以致余秋雨先生在《笔墨祭》一文中慨叹道:“作为一个完整的世界的毛笔文化,现在已经无可挽回地消逝了。”对此杨立新认为:“书法作为几千年中华文明的重要遗产,在当代社会仍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尤其在实现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今天,书法更有被重新重视和激活的必要。”他引用了欧阳中石先生最著名的一段话:“作字行文,文以载道,以书焕采,切时如需”。他说:“‘文以载道’、‘切时如需’,就是增强书法实用性的不二法门。书法若不式微,必须立足当代,服务社会。”
书法如何服务社会?杨立新为我现身说法。2010年初,他去爱人的老家湖南石门完婚。婚礼的间隙,一位亲戚把他们接到家中为其茶厂题字。茶叶的品牌叫“云中君”,题完字后,这位亲戚又提出为其茶叶增加一些历史文化内涵。杨立新便即兴赋诗,提笔写下一绝:“云中君茶出湘西”,第一句应要求点出了茶叶的品牌和产地。“屈子行吟赋一诗”,屈原有一首诗歌就叫《云中君》,将其信手拈来,含而不露。“闯王遁迹夹山寺”,石门最有名的名胜就是传为李自成兵败禅隐的夹山寺了,同时夹山寺又是著名的茶禅祖庭,是“茶禅一味”的出典处。故最后一句为“一杯香茗悟禅机”,大胆假设李闯王是喝了当地的茶叶才顿悟禅机,出家当和尚的。杨立新告诉我,当时时间很急,无暇字斟句酌,但没想到这首急就的小诗后来竟获得了创意奖。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在杨立新的工作室里却亮如白昼。他走到书案前为我题字。只见他饱蘸浓墨,奋笔疾书,顷刻之间,在如雪的素宣上便是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我不禁失声叫好!听说明年台湾花木兰文化出版社将同时推出杨立新的新闻和书法两部学术专著,人民日报出版社也要出版他的文字学专著,我想,杨立新这位行走在新闻和艺术之间的跋涉者,一定会取得双峰并峙的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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